连连连玦

*慢热到难以想象
*这一章一直在开车
*真的

  Peter有些拘谨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他坐过这辆车，但面对Mr.Stark，他总是很难放松心神。
 
  Tony把窗户升起来，用余光看了眼Peter，眉毛皱了一下，
  "需要我帮你系安全带"

  "不不不用！"
 
  Tony又看了看慌乱的小孩，发出了一点他自己也说不清意味，但被Peter理解成了嗤笑的声音。

  【Tony-Stark不喜欢你，看吧，连话都不愿意多说】
 
  沉默了一段时间。
  Peter不是没想过找个什么话来说，但他搜刮干净那个容量足够但现在有点杂乱无章的大脑，也没找到什么可以说的。
  复仇者？他拒绝得挺彻底。
  大学生活？Mr.Stark可不在乎这个。
  又或者Spider-man的什么故事？钢铁侠不缺这个，在他面前这些都是小打小闹。
  难道要在这种时候谈谈机械物理什么的吗？天，别闹了，又不是在实验室。
  况且，他应该也没机会再进去那个实验室了。
  脑子里思绪翻涌，留给车里这两个人的只剩下沉默。

  "想吃什么？"
   Tony先开了口，他觉得现在不像是带个孩子出来吃晚饭，反而像出租车拉了个什么陌生人一样。

   "都行，什么都行，Mr.Stark您挑一点自己喜欢吃的就好"
  显然，陌生人是不会这么热切地像个摇尾巴的小狗一样表达"都听你"的意思。
  Tony觉得心情好了一点，原因未明。

  【当然什么都好，主要参考于和谁坐在一起】
  Peter坐在副驾驶上，窗户外边实在没什么好看的风景，这也让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看的行为显得有些奇怪了，Tony向那边瞄了几眼——Peter对着玻璃看见的，那一点时候他的眼睛和大脑好像分开了，不受控制地对焦，去看Mr.Stark只是一瞬间的目光。

  【那么简单的原理，你这么看着他他会感到的，自然一点OK？明明可以更好...气氛可以更好】

  Peter有点懊悔——他应该认真地看风景，而不是纠结自己偷偷摸摸的注视会不会被发现。

  【只是偷偷看了几下，不会被发现的】
  自我开脱。
 
  至于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小孩脑海里打了几十个转的Tony——他确实感到那个小孩在看他，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但他总不至于无聊到点破这点明显会让Peter尴尬的小细节。

  他本来——本来，是这么想的。

  但Peter那双眼睛像被人类发现的小松鼠一样，下意识躲闪，然后又一点一点试探着回去看，目光交接之后再次"蹭"地窜回自己安全的小窝，往复几次，最后变成用全部注意力盯着他。
  这样的话，他不扔出几个松果，也太对不起那双眼睛了。

  "你要是想看我可以转过头来——转180度整，kid，这么盯着玻璃眼睛不会疼吗"

  【完了】
  Peter脑子一炸，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准确的说，他已经有了向上运动的趋势，只是被严实的安全带一下拉了回来。
  最后他的头确实转了180度，正对着Mr.Stark，身体绷得像个应激的虾。
  不过几乎在下一秒就泄气了。
  【反正他都发现了】
  Peter反而放松了一点，自暴自弃那种，不再正襟危坐，其实Mr.Stark的车挺舒服的，他靠在椅背上盯着车顶，思维涣散地想。

  Tony一向觉得这种青春期的小孩就是行走的"麻烦"，今天，有史以来唯一的例外，他觉得不是全部。
  Peter-Parker，虽然还是很傻很麻烦，但，挺可爱的。

  "我只是透过玻璃看见您了Mr.Stark，您在往这边看，我以为我出了什么问题——我不是有意的"
  【没有全说谎，至少有问题是真的】

  Peter在内心捂住了自己的脸。

  Tony-Stark挺想笑的，但他用一点力气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这个小孩的嘴好像天生装了那种能把几个单词扩大到几个句子的装置，虽然说到底都是一个意思，而多出来的那些反反复复的东西都是废话。
 
  "好了，我只是逗逗你，你有些过激了，最近有什么事吗？"

  Peter松了一口气，又感到有些沮丧。
  【他没放在心上……我应该开心，至少没有被逼问，但要是他仔细想想会不会——】
  【不，打住】
  【我不在乎】
  他斩钉截铁地在心里对自己说。
  【我不在乎Tony-Stark】

  【……算了】

  他觉得自己像条搁浅的鱼，以为翻个身——换个态度面对生活，比如试着不在乎，起码不这么在乎Tony-Stark，会舒服一点，实践之后还没超过一秒，他就发现这个动作不仅太勉强，还让他呼吸更加困难了。

  Peter收拾了一下表情，
  "不，没有什么事。MIT挺好的，一切都不错，环境，生活——我很好"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
  【你就放弃挣扎吧，在被晒死在名叫Mr.Stark的沙滩上之前，就不要试图摆脱他回到什么正常的海里去了】
  【你做不到，不是吗】

  Peter说话的时候，Tony已经把车停下来了——到了他这个年纪很难有选择恐惧，顺应自己的想法就好了。他想了想，觉得这个孩子对他有点太过，敬畏？或者别的什么，总之是一些会产生他不太想要的隔阂的情感。

  Tony-Stark觉得，虽然自己从来没做过这些，但凭借观察得来的经验和他聪明的头脑，扮演一位优秀的长辈然后让青春期"叛逆"的小孩乖乖崇拜并回到自己怀抱这种事，应该挺容易的。

  就是麻烦了点。

  不过，为了Peter，为了他潜力巨大的小蜘蛛，麻烦一点也没什么。

  做出这个愉快决定的Tony觉得应该先从小地方表现出一点诚意。
  比如，帮他的小孩开车门。

  为了不让Peter自己下车以打乱他的小计划，Tony甚至顺手把车门上了儿童锁——现在只能由他从外面打开门了。

  虽然，没什么必要，因为Peter没注意到停车，也没注意到Tony在他说到第二个"nice"的时候就下车了。

  Peter反应过来的时候，是感到左边有点风，不是空调，而是外面——
  ——车门开了。

  他下意识地转头去看，然后在这一点微小的时间里后知后觉地发现车停下来了。他没时间后悔这个下意识太过草率，因为他直接撞进了那双盯了一路的，他随时都能在心里分毫不差描绘出来的眼睛，然后，理所当然的晕了头。

  不过，蜘蛛侠总不至于这么没出息，Peter足够强大的反应力让他极快控制了自己的表情。

  可惜的是，意外可不会按照常理出牌。

  Tony眨了眨眼睛。
 
  【一个犯规动作，但就是能得分】

  然后，Mr.Stark凑过来，很近，近到Peter觉得他伸出来的手臂好像要擦到自己的腰。
  或许就是擦到了。

  【这不行，我没想到会这样这种局面我没法控制自己——】

  安全带弹开的闷响在Peter耳边响起，把他从那个混沌的内心世界拉了出来，好像听见一整片玻璃破碎的声音——清醒的声音。
  他猛地坐直，这次没了安全带绑着他，就会显得动作有点夸张，事实就是这样，夸张到，他感觉撞到了东西。

  【撞到了什么……Mr.Stark！我撞到了Mr.Stark的脸】
  【他会不会生气了……但是，我为什么有一点……】
  【窃喜】

  Peter的脸瞬间就红了，他飞速开口，
  "我不是故意的先生！"

  Tony-Stark觉得刚才自己想错了，这个决定一点都不愉快。
  他伸出一直手揉了揉鼻子——被小孩的不缺肌肉的肚子绷紧了那么一撞，还是完全没料到的那种，确实不是什么好经历。
 
  "好了，我知道你挺激动的，毕竟我没帮别人开过门，但别这么激动好吗，会让我想把这个车门甩到你脸上"

  Tony脸上是那种挺常见的嘲讽，刚才那一点带着温馨的调笑好像只是错觉，不过Peter没时间去留恋，因为Tony已经转身走了。

  "Mr.Stark!!!要是你开心的话扔车门也没关系！对不起是我的错！"
  【其实真的没关系，只要他开心】

  Peter跳下车来，没有忘记把那个挺有意义的车门关上，其实凭他的速度只要跑两步就能追上Tony，但他在走一步之后放缓了速度，让自己落在他后面一两步的距离。

  而Tony-Stark没去关注Peter这点小动作。
  他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为什么会有Peter-Parker这种人"

TBC.

一直在开车，有错吗？

Tony视角
我把你当儿子你竟然觉得我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