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 重逢 3
*无限战争Peter死亡，两年后Tony看见了"Peter", 但这次Peter不认识他
——我们终将重逢，以爱为期
"我来这做点工作"
Tony觉得自己很厉害，他甚至还能扯出个温和的笑容。
"你为什么在这"
"Peter"——姑且叫这个名字, Tony无比确信这就是Peter Parker, 却依旧没法忽视那双眼睛里的陌生。
"我不知道"
那个男孩重新把目光投向MIT的大门，那里面灯光闪烁，新鲜的血液带来了热闹与欢腾，Tony Stark的临场将狂欢送上顶峰。
"我只是有一种感觉，我得过来"
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Tony感到不真实，那种声音他无数次想要复原都没法成功，而此刻带着点疑惑的声调却真实到让他想要全部刻录下来，哪怕仅仅是几个单词，都能让他在夜里睡得安稳点。
"我应该在这"
Peter轻声说。他应该在这，来赴那个四年前没有应下的约。
"你叫什么"
"Peter Parker, 我猜"
Peter耸耸肩。
"我记不清了，什么都不记得。我大概叫这个，至于大概之外的可能，先生，倒不如你来告诉我"
Tony看着他的侧脸，眉骨和鼻梁之间的弧度，眼睛纯真到只反射世界的光亮，那里面没有从前如火焰般摇曳的却又只敢用余光观望的喜爱，只有客气的陌生，和一无所知的迷茫。
他的带着点顽劣的活泼一如既往，甚至因为没了对Mr.Stark的敬重而越发放肆，但这种完全重合的形象只能让Tony更加难以分辨，他想费劲地告诉自己这不是那个"Peter Parker", 不是一天到晚给他发几十条信息的小孩。
可他什么都都不记得。
Tony觉得某个疯狂而无法抑制的念头在心里野蛮地生长，占据了他的一切理智，指引他走向深渊。他一向知道自己称不上善良，但起码称得上有原则，可从Peter消失开始，正义，希望，善良，一切的美好都被他在内心的不断拷问中产生裂痕——如果世界真的有光，为何不肯停驻在他的男孩身上。
他那么好。
Tony已经不害怕魔鬼了，他知道命运未尝给过Peter该得的一切，那他又为何要让命运来决定Peter的未来。
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他就是我的Peter Parker, 我的Spider Man, 我会保护他。
这次他不会受一点伤害。
"你就叫这个"
Tony说。
"你认识我？"
Peter偏头。
"是的"
"可我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我算失忆了吗——天，我竟然会碰上这种事，电影里都不这么演了"
"生活比电影精彩得多, kid, 但别害怕"
Tony伸手摸了摸Peter的头发，他从前没机会这么做，可没人知道他想这样，并且想了很久。
发丝和想象地一样柔软，带着他比平常人高一点的温度, Peter像是只被意外抚摸了的猫，受惊地回头，却只是有些尴尬又不拒绝地接受安抚，没有挣脱。
Tony确信他从Peter脸上看到了一点红色，即便忘掉了一切，他也依旧对自己有着莫名的依赖和亲近的渴望，这种认知让Tony诡异地轻松了很多。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在这碰到我就说明你足够幸运"
他谆谆善诱。
"我会帮你"
"我们之前关系很好？"
Peter的疑惑带着一点鼻音。
"你吃饭了吗"
Tony没有着急回答。
"没有"
"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来说"
Peter没有反对, Tony自然地拉住了他的手，那个瞬间他有点僵硬，又很快地跟了上去。
其实空气不是很热，两个人离车也不算远, Peter就这么任由自己被一个不知道名字的陌生男人牵着去什么地方，可他不感到恐慌。
反而觉得手心有点出汗。
我大概真的认识他。
Peter盯着那个男人的肩膀。
我信任他——发自内心地，想要亲近他。
"你想吃什么"
Tony给小孩系上安全带，那个瞬间他们靠得很近，他大概是太想感受这份迟到了两年的温度, Tony知道这样不行，但失去之后后知后觉的情感在无数个夜晚发酵, Tony觉得他从前所做的称不上错，却终归没法和Peter为他所付出的对等。
"汉堡，三明治，披萨或者...甜甜圈"
最后那个单词Peter咬地有点犹疑，他只是凭着印象说了点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可"donut"却不受控制地冲出了嘴边。
"总之，高热量的垃圾食品"
Peter笑了笑，可能是为了掩饰尴尬。
"小孩子总吃这个可不好"
汽车启动了。
"我本来算不上太喜欢"
Peter的口气不太确切，好像在想什么东西，但没有成功。
"但是...好像有个人特别喜欢，他说有家店不错，我去试了试，觉得比之前的好吃"
他说这话的时候透露出一点迷茫的神色，有个人喜欢，为什么那个人喜欢自己就会去尝试，为什么对快餐不感兴趣的自己会觉得还不错。
"那他真是个混蛋"
Tony攥着方向盘，用余光看了看Peter。
"Well...也许不算"
Peter的潜意识里似乎在反驳Tony的论断，他出言否认，语气不太确切。
"不过也说不准，没关系，反正我都不记得了"
他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
"Tony Stark"
Tony忽然说，绿灯亮起，汽车的启动的声音让最后的几个音节显得有些模糊, Peter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愣了愣，有一种从心里蔓延出来的奇妙感觉随这个名字苏醒，又伴着他的回神而缓缓消散。
如果，如果他真的失忆了的话，那之前他和"Tony Stark"应该挺熟的。
Peter莫名地相信这个。
"我可以叫你Mr.Stark——"
猛烈地刹车让靠在椅背上毫无防备的Peter有些惊魂未定，他差点弹了出去，又被足够结实的安全带拉了回来, Peter几乎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故，他们是不是撞到了人？
街道旁只有路灯，黄色的光线里围绕着一些飞舞的小虫子，车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当然"
他看着Peter, 眼睛里的神色不太清晰，却足够看出复杂。
Mr.Stark.
无数人这么叫他，只有Peter是特别的那个。
"我们到了, kid"
他给无数人代称。
从两年前开始，他再也没叫过哪个孩子, kid.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