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 重逢 4
*无限战争Peter死亡，两年后Tony看见了"Peter", 但这次Peter不认识他
——我们终将重逢，以爱为期
时候已经很晚了，快餐店里人很少，Tony纡尊降贵地去点餐，告诉那个小孩乖乖坐着等他。
"你为什么要戴墨镜"
Peter在喝可乐，冰凉的气泡水在口腔里炸开的感觉美妙极了，他眯了眯眼睛。
"防止有人认出我来"
"你很有名吗"
他的嘴边沾了一点蛋黄酱, Tony看了看，没作声。
"算是"
Peter用一种疑惑的神情盯着他，发现就算这个人再有名自己也不可能认出来，有些沮丧地低头。
"我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别人的表述肯定会有偏差"
那个男孩低着头，想要晃悠一下双腿，发现椅子到地面的高度让这个动作有点勉强。
"但我想听你说的"
"我的偏差...也许更大"
Peter抬头。
"我想听你说的"
气氛有点僵持，最后Tony妥协了。
"好吧，好吧，我可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他停顿了一下, Tony确实认为Peter很好，难以用什么传统正派的词汇来描述的那种，人们肯定不会用冷静沉稳有大局观之类的来赞美年轻的Spider Man, 正义对Peter来说也只是个模糊的概念，他大多数情况下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意——围绕着Tony的心意来行事，但又没有人能否认他的优秀，他的能力与招人喜爱的性格，而对Tony来说，完全的信任与不离不弃，冒着死亡的风险都要追上来的这份追随，就是几十年里从未感受过的美好。
朋友，亲人，爱人，生死之交他不缺少，莽撞到用自己来践行"奋不顾身"的也只有一个。
"有点幼稚"
Tony露出个笑容, Peter大概没想过听到的对从前的"自己"第一个描述是幼稚，他整了睁眼睛，有点惊讶的意味。
"但是个好孩子，正直，可爱，招人喜欢"
Peter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份称得上简陋的评价心脏有一瞬间猛烈的跳动，这是再平常不过的夸奖，在酒吧里对着某个好看的姑娘都能随便说出比这动听一百倍的赞扬，但这个男人说出来的时候他只是单纯地觉得开心，哪怕忘掉了一切，他的心情也随之浮动。
Tony摸了摸鼻子，他从来没对从前的Peter说过这些称得上"美好"的词汇，他不会赞美别人，不会表达真情实感，但Peter梦幻一般的失而复得让他愿意放下几乎一切的所谓"特性"——这是真正的宝藏，他愿意用一切温柔来呵护。Tony觉得他应该早点明白Peter对自己的意义，好尽可能地对他好一点，具体怎样他说不太清晰，但总之要比从前好一点——也许是好很多。
那个小孩值得，只是我一直没去做。
Tony想，所以他的悔恨显得有些自作自受。但这场意外让他有了弥补的机会，这次他可以尽最大可能地去做之前没机会做的事。
"可我不记得你"
Peter的神情有点苦恼。
"我觉得我应该记得你，我有这种直觉"
Tony握住了Peter攥着纸杯的手，有一点水珠从男孩的指缝里渗出, Tony同时感受到了冰凉与温暖。
"不用勉强自己"
他看着Peter, 有点复杂的意味，他甚至不那么想让Peter想起从前的事，似乎这样就能减轻自己的痛苦。
如同应验了最恶毒的诅咒，他的男孩为他而死，而说出那句预言的人是他本身。
"你可以重新认识我"
Peter Parker在任何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地掉进名叫Tony Stark的陷阱，任何。
"当然"
Peter觉得说话有点困难，在被这个人握住的时候。
"我十分乐意——Mr.Stark"
Peter感觉他的手在紧了一下，又放松，然后缓缓抽离。
"我们这次有很多时间"
"你和我回纽约吧, kid, 我会照顾你"
Peter觉得这份邀请有些过火，却又诡异地理所应当，他好像确实没法拒绝这个叫Tony Stark的"陌生人"。
可能是看到他有些犹豫，Tony盯着他的眼睛，
"你相信我的，对吧"
他这次不会把Peter放在任何地方，除了他的领域——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保证Peter的安全，他不允许自己失而复得的男孩有一点闪失。
如果Peter坚决反对, Tony觉得他不介意扛一个晕过去的人回去。
"……我信你"
Peter露出个轻快的笑容，这个场景和从前重叠地太厉害，让Tony无法控制地在桌子底下攥了攥拳头。
还好。
简单的晚餐很快被解决, Peter看起来确实很饿，他们走出去，店铺门口的街道不允许停车，车在不远的一个地方。
他们两个并肩走着，没有人说话，但Tony还是觉得无比地轻松，这是两年，或者说几十年来从没有过的。他太过深刻地体会了失去的含义，而只有最沉重地这次在沉淀了两年后重新回到他身边, Tony直到现在都不太敢相信这一切，他惊喜，渴望，又患得患失。
他不想再把这个小孩弄丢了，一秒都不想。他想让Peter待在他身边，这份渴望比以往对任何一件事都要强烈。
一件失去的东西找回来有多难，再弄丢就有多容易。
我不会再失去他。
Tony看着那头有些散乱的卷发。
我不能再失去他。
"Mr.Stark"
Peter意外地抬头，然后发现Tony注视自己的目光，下意识地躲开，又意识到除了尴尬没有别的作用，只好一点一点尽量自然地挪回去。
"怎么了"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显得太自作多情了，我也觉得有点冒昧，但是，呃——"
Peter的语言系统好像已经失效，他把语气放得很轻，而又尽可能地加快了说话的速度。
"……我们之前，我是说，你是我男朋友吗？"
尽管他已经尽力让气氛显得不那么尴尬，可这个词还是让Tony在心里翻涌出无数的波澜，他觉得自己没法保持平静，好像两年里的某一个夜晚，在不知道第几次地回想起那个孩子消失的画面时突然被揭穿的蹩脚谎言，他怀疑是否自己的掩饰太过拙劣，又很快清醒地明白Peter不可能知道点什么别的东西，他对过去一无所知，说这些仅仅是，潜意识里存留的一点东西在支配他的思维方向。
"为什么这么认为"
他停了下来，含糊地问。
"我对你很信赖"
Peter斟酌着开口，他也停下脚步。
"没来由的。没有记忆的时候人会感到很空虚"
他像是为了把这种感觉演示给Tony看，他踮起脚尖，闭上眼睛。这个动作让他的身体有点不稳当。
"就像这样——悬空的不安全感"
Peter就这么闭着眼睛伸出手，最开始放在了Tony的肩膀上，感受出轮廓后又缓缓挪动，最终找到了那双手。
他握住，然后缓缓睁眼，落地。
"但现在我就感到安全了"
Tony看着Peter认真的眼睛。
我想骗他。
Tony无比认真地想，他从来没尝试过在感情上骗人，他不屑于此，但再老练的情场高手在真正面对爱情时也会畏惧，他在回想Peter目光的时候轻而易举地就能发现里面深藏的喜爱，可那种情感太纯粹也太天真，用充斥着占有欲的爱情来形容几近亵渎。
但他只是往前走了一步，抱住了Peter.
Tony发现这让他也感到安全，怀里的那具身体在他身边安然无恙，这让他觉得呼吸都通透的多。
他从没抱过Peter, 主动地，认真地。
但他会慢慢补上。
"这样就更好了"
Peter带着点鼻音。
"我不是你男朋友, kid"
Tony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只是…老师，之类"
怀抱松开了。
"那我也一定很喜欢你"
Peter耸耸肩。
"……是的"
不是很喜欢。
而是，特别的，极其的，等同于生命的，喜欢。
"上车吧"
这段路程显得漫长而有些无聊, Tony和Peter聊了点事情，有一点关于Peter的过去，但Tony没提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一些轻松的小事。
后来Peter睡着了，在Tony某句话之后他开始"嗯嗯啊"地努力做出回应，下一次就彻底安静了。
Tony透过镜子看着那个男孩。
那张脸上有点疲惫，可睡着的时候又显得极其安稳。他不知道Peter都经历了什么，他也不太在意。
他只在乎结果——而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Tony想。
没人知道Tony Stark有一个秘密。
他爱上了他的男孩。
后知后觉，小心翼翼。
TBC.
是的这篇里Tony切黑切得厉害
因为sd作者喜欢这么狗血又阴郁又浓烈的情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