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 不能自已 6（下）
*纽约结束
*恋爱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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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什么样子的。
Peter躺在床上，突然开始想这个。
Tony-Stark是什么样子的。
贴在他身上的标签太多了，这些年他经历的也太多了，但Peter不想再重复那些别人眼中的Tony-Stark, 毁誉参半的品评也好，深沉复杂的性格也好，他总觉得Mr.Stark不应该被别人这么理所当然地描述。
【他永远是只是他自己】
【而我永远喜欢他】
这就够了。
Peter睡的不错，可能是昨天的心情蔓延过来，他醒的有点早。
然后，他做了个决定。
"Friday？"
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句，他记得Tony的Al叫这个。
"你好，Mr.Parker."
机器的回复速度总是很快。
"叫我Peter, Friday, 你得帮我个忙，我对这不熟悉"
"乐意效劳"
Peter换完了衣服，坐在床边，张张嘴，又不太好意思开口。
"我是说，我想做杯咖啡"
"十分钟之后会送到的，Peter"
"不，Friday, 我不是想喝"
Peter迅速地回绝了这个提议。
他知道自己在和机器说话，但又投入了大把情感，这让他感觉自己不太聪明。
【我都在干什么——面对一个Al说不出话？】
"事实上，我想给Mr.Stark弄一杯"
在基地每一个角落都存在的人工智能流利地将Peter引领到了那个十分高档但也十分冷硬的厨房——因为从来没有被使用过一次，Tony当初是拒绝加上这个没有存在意义的房间的，但Pepper坚持"生活区是必须的"，最后Tony妥协了。
虽然事实证明Tony是对的——不管它是不是必须，都没有存在的意义。
或许这句话在今天之前是完全正确的。
Friday体贴地把手工咖啡的原料和制作步骤放到Peter面前，他完全就是一时兴起——用除了说话的其他方式来表达一下对Mr.Stark的感谢，就选了这个"看起来挺简单"的东西。
"我不是只需要把开水到进杯子里吗"
Peter有点疑惑地说。
"您可以这么做，但购买速溶咖啡粉需要时间"
他深吸一口气。
"好吧，我做这个麻烦的"
十五分钟后，Peter看着自己手里磨出来和图片上完全不一样的咖啡粉，觉得刚才的自己真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物理真可爱】
Peter有点绝望，但他深吸一口气，振作起来，
【我得把这个做完，要送给Mr.Stark的，至于他喝不喝——我都希望他别喝】
最终，坚持不懈的Peter终于把温度不对的水到进了剂量不对的咖啡粉里，至于要控制温度再打发的奶泡——那东西对他太难了。
Peter看着那杯卖相不错的咖啡，觉得自己在做饭这件事上也许不算没有天赋。
还得加两块糖。
他翻出了一盒没开封的方糖，问Friday.
"应该放几块"
"虽然您的差错有点大，但根据Boss的喜好，您可以放两块"
Peter听话地放了两块糖进去，白色的小方块很快融化了，他皱皱眉。
"我记得Mr.Stark喜欢甜一点的"
"是的，Peter"
我觉得这个东西看起来…一点都不甜。
Peter想了想。
【不行，都做到这了，要是Mr.Stark不喜欢就不好了】
犹豫了几秒之后，Peter把马克杯——他用这个杯子弄的，送到了嘴边。
说真的，只喝过快餐店里甜腻咖啡的Peter觉得自己咽下去的是什么魔药，颜色和味道都像。他控制着自己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然后眉毛拧在一起地说，
"Friday, 你确定Mr.Stark喜欢这个？"
Friday极其奇怪地沉默了一会，然后说，
"也许是您的操作导致数据出现偏差"
"一定是你的数据出了问题——这东西太难喝了"
"我得再放点糖"
Friday这次彻底沉默了，她没再给出任何建议，于是Peter按照自己的想法又往里面扔了3块糖，他没再去尝，而是用纸巾把刚才留下的唇印擦掉了。
至于为什么连咖啡粉质量都称不好的Peter会细心地想到这个，谁知道呢。
Peter坐在那，无聊地用小勺子搅动着咖啡。
【我应该给Mr.Stark送过去】
【不，我不能叫醒他，但一早上起来有人在门外站着也太惊悚了】
【在这里等着？他不太可能会来这】
【再等一下，等这个糖化了再——】
Peter的蜘蛛感应是很神奇的东西，而这玩意面对非恶意的接近显然不太好使，当他因为这个下意识回头的时候，Tony已经在视线中了。
他吓了一跳，从椅子上跳起来，有点局促不安地站着，像是等待国王检阅的士兵那样紧张。
【——好吧，不用纠结了】
"你在这干什么"
Tony挑眉，其实Friday已经告诉他了，但这么逗逗小孩还挺好玩的。
"我就是，就是想弄点什么东西…"
【Mr.Stark出现的太突然了，我还没想好怎么说】
"弄点什么东西来感谢您"
Peter有点泄气的说了出来，他知道，"给Mr.Stark一个惊喜"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了。
"所以呢？你做了什么"
Peter缓缓侧身，有点犹豫地让出了那份手工制品。
"……我自己冲的咖啡"
"你要尝尝吗"
他眼睛里的期待还是太明显了，Tony-Stark当然没办法拒绝。
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还不错, kid"
【他喝了！他喝了我做的咖啡】
Peter很开心，他没有再去想那东西的味道——Mr.Stark都喝了，应该还好。
"你自己尝尝？"
Tony似乎为了表示Peter做的真的不错，他又喝了一口，然后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用目光鼓励Peter去喝一口。
那双眼睛底下的笑意藏的太深了，当然，就算再浅一点Peter也看不出来。
Peter当然很乐意——Mr.Stark的认可给了他极大的鼓舞，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再去仔细学学怎么做这个。
【然后以后就可以给Mr.Stark做咖啡了】
他快速地拿起那个杯子，喝了一口。
Tony看着小孩扭曲的脸，露出了隐藏了很久的笑容。
"今天不是愚人节, Peter"
"我不是——Mr.Stark, 我不是故意的"
Peter已经逼自己把咖啡咽了下去——更像加了苦瓜汁的糖水，腻人的甜和可怕的苦味没有丝毫融合的迹象，"味道香浓口感淳厚"这种出现在教程里的形容词他一个都没体会到，甚至比刚才，加了那几块糖之前更难喝了。
Peter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软趴趴地落在地上，他有点沮丧地低着头，声音也变小了，
"对不起"
【我总会搞砸这些事】
Tony看着小孩乱糟糟的脑袋——他从来不会用发胶之类的东西，棕色的头发看起来柔软极了，这时候像他的主人一样乖乖耷着，竟然显出一点可怜来。
"好了，别纠结这个，我从来不喝这个咖啡——它就是太苦了"
"和我去楼上"
Peter感觉自己的头顶上多了个什么东西，他下意识的抬头，发现Mr.Stark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伸手摸，或者更像是揉了他的脑袋。
【他的手挺暖和的】
Peter觉得自己快要想不起来那口咖啡的苦味了。
【Mr.Stark就足够甜了】
"下次你可以直接告诉Friday"
Tony坐在沙发上，用下巴指了指桌子上还冒着热气两杯的咖啡，Peter有点犹豫的喝了一口。
普通的咖啡，甜的那种。
"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喝这个"
"但我记得你总喝…所以就想了个点子，现在看我可能是不适合这个"
Peter叹了口气，他坐在Tony对面。
"算了，别纠结这个了，Mr.Stark, 我记得你之前说有点事要谈"
"对"
Tony也选择放下这个小插曲。
"我看了看你在MIT的成绩"
Peter身体瞬间有一丝紧绷，他好像回到了中学或者更早一点会被老师家长抓去谈成绩的孩子——虽然他一向成绩很好，May也不是很在乎这个。
【但是Mr.Stark不一样】
【我想得到他的认可，哪怕是一个点头】
"挺好的"
Tony似乎总喜欢用这种不太确切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欣赏，或者说他压根就不习惯这么做，想让他用什么美好的词汇来赞美一个人——不管是不是虚情假意——都不太可能。
从来只有别人赞美他的份，而Tony-Stark能用这种在旁人眼里略显刻薄的词语来高傲地表达一下对Peter的肯定，已经是很稀奇的事了。
当然，Peter不这么觉得，在他眼里Tony的一切评价，只要不是太过让他难过的指责，都是最大的褒奖。
就像小孩子得到了奖励——只是块不大不小的糖，
也能开心一整天。这挺傻的，但Peter从来没认为自己在Tony-Stark面前能表现出什么聪明来。
【Mr.Stark的话是最甜的那块】
"您觉得我做的还不错吗"
Peter的语气有点轻飘飘的。
"比我预想的好一点"
Tony又接了一句，然后停止了这项他负责表扬Peter负责傻乐的无聊活动，他从桌子里面抽出了一叠纸，推到了Peter面前。
Peter把笑容收了收，起码看起来正经了点，那是两份文件，上面标题挺大的。
一份是Tony昨天提出的工作合同。
一份是，全新的资助协议。
他甚至不用看就知道条件一定极其优厚，或者说诱人。
"我看的不止成绩，还有生活， 你当初就不应该拒绝这个，你知道就算你不去MIT我也会乐意履行，当然，我肯定会让你去的"
"有困难的时候向大人求助, kid, 别这么逞强"
Tony的话有点干瘪，他不会说"为什么不找我帮忙呢"这种温柔的话，他只会把关心说成指责，但仅仅是这种程度，就让Peter整个人都仿佛泡在了暖和的水里，冒着气泡，脑袋里是一些暖乎乎的幻觉。
又带着一种，释怀了什么东西的怅然若失。
Peter觉得他第一次，明白了Tony-Stark式的关心——他的Mr.Stark一直在关心他，一直。
【只是我从来没有发现】
【"别这么逞强"，当初他也是想表达这个吗，也许他不是想骂我赶走我，他只是想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Mr.Stark真是…太别扭了】
Peter好像吃了一颗很酸的糖，他感到很温暖，又有一点想哭。
糖最后还是甜的。
【下一次我会告诉你的, Mr.Stark, 把我的事全告诉你】
【但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一件事】
【我不是逞强，我只是，只是想让你看见我】
他想让Mr.Stark看见自己，看见一个叫Peter-Parker的小男孩在他身后，从他落在身边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全心全意的追逐他的背影，为他的几句话开心或者难过，为他经历的一切感到心疼，用那双闪着星星的眼睛看着他光芒万丈，在他偶尔回头看的时候露出最能感染人的笑容，然后用力向他挥手——
"Hey!Mr.Stark, 见到你太开心了"
甚至，不自量力地，想要守护他。
甚至，想要再向前走一步，抱住他。
TBC.
纽约基本就结束了，回波士顿（MIT的城市）还有3个场景
接下来一场比一场甜
笔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