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 重逢 10 (全修)
*无限战争Peter死亡，两年后Tony看见了"Peter", 但这次Peter不认识他
——我们终将重逢，以爱为期
【前情 Tony将突然出现的Peter接回了家，并隐瞒了关于Spider Man的过去
晚归的Tony将等他结果在沙发上睡着的Peter抱回了房间，第二天Peter醒来的时候, Tony不在】
昨天被拉下的窗帘在这时候体现出它的作用——Peter醒来的时候对时间没有丝毫感觉。半梦半醒中他下意识地坐了起来，又把目光投向旁边。
没有人。
他用了一点时间回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他在沙发上睡着了, Mr.Stark把他送上楼——那一层的另一个房间。
然后他们躺在一张床上, Tony用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而现在他不在。
缓缓将一切串联起来的心脏落空了一拍，这份遗憾多少有些无理取闹的意味，只是事实如此，他确实依赖Tony, 如同独自在家的小孩依赖一个宽大柔软的玩具，一头扎进去就能感到安全。
"早上好, Friday"
他收拾起那一点混乱的思绪，不太"正常"地和这栋房子里唯一可能说出语言的东西打了声招呼。起初Peter告诫自己不要像个小偷一样打量Tony的房间，但这份告诫破功地着实太快了。
足够整洁，虽然这一点和Tony本人没什么关系，但比起外界那些胡乱地猜测Tony Stark会不会在卧室里堆满了高科技产品，这样的房间显得真实多了。让Peter有点诧异地是他在桌子上看见了自己吃的药，玻璃瓶，没有任何标签的痕迹。
目光流转地很快，最终的视线被一个地方吸引了——唯一有着遮蔽作用而又显然没上锁的抽屉，摆在床头灯下面，是在床上刚好能够到的距离, Peter猜一般人会在那里面放点零碎的东西，书，手机，眼镜，饰品之类。
但加上一个半遮半掩的抽屉，就多少有了点上心的意味。
他离它不到半米，抬手就能够到的距离，那东西的诱惑太大了，就好像Tony Stark的世界不小心开了个侧门摆在你眼前，偷溜进去当然是不道德的，但又有谁能拒绝这份无声的邀请呢。
只需要伸直手臂——
轮轴滚动的声音还是响起了。
Peter有些发愣地看着那个被寄托了无限猜测的抽屉，它洁白，整齐，干净——都过了头。中心足够突显，两个戒指一样的小方块。那一瞬间Peter觉得自己有点恍惚，是不同的时间下相互重叠交错却又没法捕捉的恍惚，
我知道这东西。
晕沉沉的脑袋里只有这么一句话反复翻涌，想再找出点什么也是徒劳。在指尖感受到金属的冰凉质感时有什么东西缓缓炸开，像是勘破了某个遮掩的秘密，那种触及了不该触及之物的惊慌感让他猛然清醒过来, Peter猛地收手然后把抽屉关上，又几乎一刻没停地离开了房间。那一系列的动作只在几秒内完成，似乎用的时间足够短就能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没有打开Tony床头的抽屉，也没在里面找到什么东西。
直到走廊里Peter才把脚步放缓，他觉得自己刚才呼吸都在加速，理智清楚地告诉他不要去好奇不要去想，而某种诡秘微妙的兴奋又在内心深处不甘心地发疯，想要把他掉个头扔进Tony的房间。
他深吸一口气，在长得像吧台功能也没有超过吧台的"厨房"上倒了点喝的，好像是想要咖啡来着，但他忘了Tony给那些东西加了个智障的指令——Peter自己去接东西喝的时候不准出现超过一定限度的咖啡因或者酒精。
现在应该是早上。Peter缓缓归位的大脑用几秒时间来分辨杯子里冒着热气的牛奶，得出了这个结论。
"Mr.Stark去哪了"
Peter坐回沙发上，这地方设计的不错。随手从旁边的小玻璃桌上拿起了可能是几天前放在这的书，令人大跌眼镜的是从封面到内容都可以直接摆进天主教堂做宣传, Peter当然不喜欢这玩意，但因为Tony不喜欢，所以他就想试试。
这个时候明显没什么意义，他也不想去那个混乱到没有存在意义的书房里找一本什么书，就为了喝一杯热牛奶。
"临时行程, Peter, 没有通知，返回时间不定"
真是贴心，一下子回答了两个额外问题。
"需要为你联系Boss吗"
很好，赞美的客服。
"世界上的客服要是都能换成Al就好了"
Peter没来由地嘟囔了一句，他转了个身，让脊椎弯曲着陷进柔软的沙发里，而膝盖窝正好搭在扶手上，七分的短裤在拉伸下又露出了更多肌肤。那种灵活又慵懒的姿势年轻人做起来总有种别样的魅力，不管是被牛仔布料包裹的小腿，还是宽松的T恤在转身时没能守住的腰线。
要是旁边的玻璃桌上摆得是杯好看点的饮料和什么炫酷的杂志——有点格调的著作也可以，都要比现在诱惑多了。
"多谢夸奖，但毕竟不是每一个Al都能完成太复杂的信息处理，当然，我是最高水准"
沉迷自夸的电子音还记得那个被忽略了贴心服务。
"以及，需要为你联系Boss吗——数据显示失败的概率在95%以上"
"虽然过去的概率一般都没有参考意义，但我确实没那么打算"
Peter伸出手，阳光穿过五指打在脸上的时候他眯了眯眼睛，一点微不可查地叹息泄露出来，又像是某种别扭的撒娇——好像在没有人的地方抬起下巴的猫。
"因为我猜，概率是100%——Friday, 我在实验室的东西和Mr.Stark的清单没有混着来，对吧"
话题转变地有点快。
"是的，材料分开计算"
"那成品呢"
他把五指并拢。
"没有, Boss不在乎这个"
Peter坐了起来，两条腿分开，手肘刚好搭在膝盖上，手掌不自觉地来回摩挲。那种神情通常被描述为，犹豫。
而犹豫代表着已经做好了选择，只要找个借口来解释行为的合理性就够了。
"他没问过？"
"没有"
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下一秒他干了那杯牛奶，用一个精准的弧线把它扔进空无一物的垃圾桶。
"给你的垃圾桶制造了点垃圾，别怪我Friday, 还有牛奶不太好喝，对了，帮我找找，呃，大概是四五天前照着机器扒下来的那个平板扫描仪，我弄出来的那个"
他站起来，朝实验室走过去。嘴里好像还嘟囔着什么东西，就算是调动这个房间里所有的声音输入端口都没能分析出他在说什么。
"应该也不会有人在自己的卧室里安监控"
二十分钟后Peter在空旷的楼层像是做贼一样进了Tony的房间。
"你不准说话"
他站在门口威胁Friday.
"好的"
"真的？"
"并不是"
Peter把手放在门上，深吸一口气，呲了呲牙，他确定Friday能分辨出那是个什么表情——虽然威胁机器这种事实在是没有丝毫意义。
"我能关闭你的主机权限"
"这种故障需要被报告给Boss."
"好吧，好吧, Friday, 我没有别的意思，毕竟今天也确实没发生什么事——总之，按你的程序处理，如果Mr.Stark没问的话你不会和他说什么东西？"
他把口气放软了点，放在门上的手又收了回来，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需要进一步界定"
管它呢。
Peter放弃了这种没有意义的交涉，丝毫称不上轻柔地把门打开，这次左手多了一个扁形的长方体。
他只是想看看——或者说好奇，被Mr.Stark放在床头的东西，那地方总是有些微妙含义的。
可以在好奇前加一个形容词，抓心挠肺。
他觉得蹲在那拉开抽屉的时候手指紧张得像是在拆炸弹。然后看见的还是那两个东西，位置都丝毫没变。看起来确实像是戒指，但比较粗，也只能用原始方法待戴手上, Peter隔空比量了一下那个直径，大概就是五指根部的地方。
这种型号给姑娘戴也未免太大了——更何况他没见过这么...丑的婚戒，还是对戒，左右手无名指各带一个？不太像Tony的审美。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比量比量，有点诧异地发现那东西好像和他的手指差不多，准确的说，丝毫不差。
按压下想要直接伸手带上的冲动, Peter把那个外面还露着电线头，数据板乱七八糟焊在一起的检测仪拿了出来。
原谅他，把一张图纸变现比把那些混乱的线路全都塞进外壳容易的多。
就是个简单的检测机器, Friday几秒就能干的事情，但进了她的数据库就别想出来了，他可不想让Tony知道这么件事。
"Come on, 宝贝儿，别告诉我这就一堆金属"
他敲了敲那个没上漆的金属外壳，对着小机器自言自语。
事实证明Peter或许没法成为一个伟大的发明家，但顺着功能造一些，实用到不注重外表的小玩意，确实很有天赋。
Stark出品的显示屏，清晰度世界一流。
Peter有些发愣地看着那上面缓缓展现出来的立体结构, 他不是因为那东西的错综复杂，准确的说只是一块被改造了的铁块，像是枪膛，只是没有扳机也没有子弹，他弄不明白能量的来源在哪。
那是不同于Iron Man纯粹依赖物理能量发射的体系。
让他一动不动的不是谢谢，而是在那个他一直没有拿起来看看的戒指——现在不叫它戒指了，的底部，有一个细小的刻痕。
P.
他手上的那个检测仪角落里也有一个。
Peter Parker的小习惯。但这只是指向了更让人困惑的事实——为什么Tony会留着这种做工粗劣对他也没有用处的东西，而曾经的自己又为什么要做出他甚至想不明白如何利用的工具。
那明显是有实际用处的东西，而不是摆设品。
Peter觉得头有点疼, Tony的故事从来没有涉及这些，脑袋发胀，也可能有点恶心——大脑有点失控了，不管是过于发散的气味还是到处乱跑的理智。他没吃饭，胃不太舒服，或者睡一觉是更好的选择。
但他单手关上抽屉，力度可以被称作砸。又匆忙到有些踉跄地爬起来，走出了屋子。
还记得把门关上。
这东西很好弄，非常，只需要不到一个小时他就能做出来。
一个没有任何能量来源的发射器，一把一直上着膛却找不到子弹的枪。
来自他自己。现在躺在Tony Stark的床边。
Peter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可能是期望Tony赶快回来的，这样他就能以"会被发现"为借口不去干这件事，而又不太希望Tony现在就回来，因为心脏发了疯一样想把这东西研究明白。
那是过去，是过去的秘密。他想要，又不想要。
Peter听见了门被叩响的声音，从心底直达大脑深处，让他有些头晕。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