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 不能自已 9
*迟到的结局
前文
两个人都没说话，并排走路，很慢。这里人不算很多，Tony把墨镜摘了下来，他已经习惯那东西了，即便在晚上有点傻，也好过被人认出来。
最重要的是，不会有人来打扰他和他的小孩，就不会有人对Peter有什么别的关注——把他所带来的影响降到最小，这是他在顺从自己来找Peter的意愿同时所能给出的保护。
他知道，对于秘密，关注比刀剑更可怕。
季节已经算深秋，靠海的地方要再晚一点才会彻底冷下来，道边白蜡木的叶子落了一些，不算太多，被阳光晒干再吸了傍晚的水气，踩上去会有一种薄玻璃碎裂得不够彻底的声音。
Peter看着脚下踩碎的叶子，他觉得自己现在很清醒——他的脑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这时候看见听见的东西。又觉得是极度不清醒的，他活跃的记忆把这些画面刻画的清楚，他却没法从这里面蔓延出什么思绪。
他甚至没法去想Mr.Stark——他只有叶子，空气，呼吸。
Peter觉得世界都清亮了。
他觉得这时候他应该做点什么，像正常人一样，他或许可以尝试着去牵Mr.Stark的手，不是用抓或者攥住，又或者说点什么——他不会说情话，从来不会，但随便什么东西，天气，风景，生活——大概都比现在好的多。
但他没有。
Peter不是喜欢平静的人，他总是活跃着，像跳动的火焰，但他又确确实实地喜欢，或者说贪恋这种平静。这听起来有点问题，却不算什么，最宝贵的水晶透明得像不存在，让人不自觉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重了会把水晶吹散——谁都知道不会，又很难控制这种想法。
而他所期待并已经得到回应的爱，这比什么水晶都珍贵，珍贵得多，也就更让他担忧，小心翼翼。
Peter发现他除了盯着叶子和柏油路什么都没干，他觉得自己和Tony好像是刚刚经历过什么绝望的事，一言不发，但事实不是这样，他喜欢Mr.Stark, 而他刚刚吻了自己。
Peter很难在这个时候告诉自己"Mr.Stark只是一时兴起"这种话来让理智回归哪怕一点，他必须面对自己的内心——那是个吻，对他的18年的光怪陆离的人生具有转折意义的东西。
Tony-Stark的答案改变了他的一生，如果Tony没有这么做，就算谁都明白彼此心里在想什么，只要Tony不这么做，这些东西就只会成为公开的秘密，最后在某个时候彻底腐烂在Peter心底，留下一点痕迹，或者什么都没有。
但，这些都是假设，事实就是他已经把那个岔口跨过去了——他在那条名叫Tony-Stark的路出现的瞬间，在给自己深思熟虑的机会之前，就走了过去。
"我没来过这"
Tony似乎明白如果他不说话，Peter可以一直盯着那双不太干净的白球鞋和黑色的柏油马路，而不去看自己一眼，更别提说话。但这是个不能被跳过的形式——他也得遵守，所有人都得遵守，两个人需要交谈，哪怕只是简单地说点什么。
"什么？"
Peter有些没回过来神，他的思绪好像还停留在傍晚的温度上，这种答案似乎显得过于平常了——与Peter正常的热切相比. Tony不喜欢，也不擅长展开关于生活的谈话，关于他自己过往的混乱，就更少了。
除非你是参与者，否则就几乎和Tony-Stark从前的人生无缘。
但Tony现在试图向这个没法参与进来的小孩讲述一点，他从前不太倾向这个——Peter憧憬他，这谁都知道，但没人知道的是他同样希望这份憧憬，也许他确实知道Peter不会因为模糊的未被挑明的裂痕而对他失望，但那些潜藏在最深处的一点负面情绪又总把这个认知压下了。
他明白，作为老师的Iron-man可以一辈子活在神坛，作为家长的Mr.Stark可以维系着深沉厚重的外壳，但现在不行，从他吻了Peter的那一刻开始就不行了。
那不是意外——水到渠成还是蓄谋已久都不重要，但那不是个意外，Tony知道地够清楚了，那个时候他的大脑和身体除了"吻上去"之外没有给他任何选择。
这不是说他不清醒。
他只是太清醒了。
"游乐场"
Tony重复，
"我没来过这"
Peter有一点诧异，他抬头想去看看Tony, 却在目光短暂的交接之后迅速到有些尴尬地转过了脖子。
"其实我也没来过"
他挺想问"为什么"来着，但Mr.Stark的目的总归不会在于给自己讲讲为什么没有去过游乐园的原因。
"我更小的时候应该是没机会去的，我父母挺忙，后来出了一点、一点变故"
"你知道，然后我就在May这了，Ben和我说过这些东西，但也没机会去看看。等到只有我和May的时候，就更没干过这个了"
Peter耸耸肩——这个动作放在如此年轻却经历悲惨的孩子身上太容易被解读为"假装坚强"了，他现在就像一只色厉内荏的猫，装得再老成也没法把那对儿瞬间消磨了气势的耳朵收起来。
而Tony给了他的小猫一个把耳朵压下去的抚摸。
Peter的头发手感不错。
他似乎想控制自己不去看Tony, 所以在那一瞬间不可避免的有些僵硬，但很快他放弃了抵抗，肆无忌惮地回应了Tony的目光。
"但我们现在来过了，我们两个"
Tony说。
"是的"
Peter觉得他的话有点干巴巴的，
"是的...我们两个"
谁在乎什么话呢？现实比这个好多了——就算他说的东西没有一点意义，Tony也在这里。
就好像笨头笨脑的骑士意外地发现了通往城堡的捷径，抢在所有人之前得到了公主。
这个骑士当然很开心，甚至有点诡异又理所当然的洋洋得意。
"我以为你是个浪漫的人"
Peter有点犹豫地说，事实上"浪漫"这个词的含义太多了，他觉得这用来形容Mr.Stark不太贴切，又实在想不出更贴切的。
"严肃而浪漫"
他想了想，最后加了一个有些奇怪的限定词。
"比如呢"
小孩的形容词十分新奇，
"在舞会上从天而降的意外惊喜？"
Peter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没解释严肃"
Tony有些较真地指出他的不严谨。
"好吧"
Peter真的开始搜寻脑子里关于Tony的故事，他知道的不多——他们不是，或者说曾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网络，电视，新闻，传说——这是他所能看到的Mr.Stark, 这一切似乎并没有因为他成为了Spider-man而改变什么，又好像确实改变了。
"你拯救世界，然后吃快餐"
这形容有点令人发笑，Tony也确实这么做了。
"这又不够浪漫了"
他说。
Peter纠结地皱了皱眉头，
"我想不出来, Mr.Stark, 我只是有这种感觉"
"那你可以感觉的更深一点"
Tony环住了他的手，指尖试探性地摩挲了几下Peter的掌心，让那个孩子有点触电般地不知所措，然后，穿插的手指融合在一起，Tony扣住了五指，再很快分开。
"够浪漫了吗？"
Tony笑着挑眉。
够了，太够了，已经超标了——Peter又把头低下去，觉得自己再去和Mr.Stark说话就快疯了。
柏油马路总是有头的。
Peter想要启动汽车，他只需要按下那个不小的按钮，他的动作不是太急促，带着教科书式正常而不现实的迟缓，在他已经稍微用力而按钮还没有亮起来的时候，他的手被抓住了。
温厚的手掌。
"现在就走？"
Tony话里带着的引导性的暗示过于明显，Peter甚至不自觉的有点脸红，但事实上没什么让他尴尬或者羞赧的东西。
只是这一切都不太正常——像未成年的孩子偷喝了马提尼酒时候脑子里冒出的酸甜的泡泡，梦幻的，不真实的。
Tony的手没用力，只是虚握着，Peter顺着他的力道按了下去。
"我只是想把空调打开"
Tony笑了笑。
"那、你有什么想聊的吗？"
Peter轻声问。
Tony把身体陷进足够柔软的椅子，偏头看着那个专注凝望他的小孩。
"我来找你"
Tony似乎不太会开启这个谈话，
"...因为我有点不开心、不，没什么不开心的，我喝了点酒，正常去实验室或者卧室消磨掉不太清醒的时光等着天亮就可以了，但这次不行"
"我不想自己待着，我想找个人——只要不是自己一个人就好，我在想到你，然后就该死的挥之不去了"
他本来不是那种擅长表达情感的人，但事实说起来容易多了——是的，事实，他想到了这个小孩，想到了关于Peter的那些回忆，那点细小的，毛茸茸的，冒着热气的东西不经意间就在他脑袋里扎根了，让他顺着一点纸条找到了那份肆意生长又小心克制着不被发现的情感。
但还是太容易了，对Tony来说，Peter的掩饰就像透明的塑料袋。
不过塑料袋的那点不全透将甜点显得更诱人了。
"...为什么"
Peter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小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
Tony又偏了偏头，换了个角度——现在他能更清楚地看见Peter的脖颈，下巴，和鼻梁上闪光的眼睛。
他甚至还觉得Peter的眼睫毛在晃动，尽管是黑天。
"啊？"
"我以为你够清楚了"
Tony坐起来，做出一个有点伤心，却更像委屈的表情，让Peter几乎感到罪过——他什么都没干，他真的没听明白Mr.Stark的话。
"那就再来一遍"
感谢他的车空间够宽敞，让他流畅地凑到一脸茫然的小孩旁边，亲了一口他的侧脸。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他又没什么清除记忆的功能来让Peter忘掉今天不太正常的一切，——况且这就是他想做他想要的，为什么要去改动呢。
窗户已经打开，而Tony-Stark不太像是懂得节制的人，起码，在这件事上不是。
Peter依旧一脸茫然，从脖子上蔓延出的一点红晕能看出来确实发生了什么事，他动了动嘴唇，说出了让Tony笑容有些挂不住的话，
"我其实、Mr.Stark、我是说，我其实想问你为什么不开心..."
也挺想问为什么是我的——但他说出来的真不是这个意思。
但这个误会美妙极了。
"你能把神经调到和我一个频道上吗"
"我我很抱歉Mr.Stark"
Tony觉得他的道歉已经是脱口而出的日常表达了——只要Peter面对自己的调笑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只会一个劲地重复"我很抱歉"
还一定会加上一个"Mr.Stark"
"算了"
Tony放弃了正常交流，他决定多说点Peter能听懂的话。
"再一次不太和谐的交谈，现在的情况也许应该叫谈判？不，就是几条信息——这些都是行程表之外的事, kid, 我们不需要谈这个"
Peter没说话，他知道Tony说的是什么，他或许不太明白那场"战争"的意义，但他明白Tony, 他明白Tony在意这个就够了。
他没法评价，甚至没法给出安慰，更别提自己来改变什么了。是的，Peter是参与者，但他只参与了一小部分——Tony邀请他，允许他参与的那部分，他庆幸当时自己挺听话，不然Tony确实容易先把他轰出去。
也就没有后来，没有现在这些事了。
那种来到门前又被阻挡在外的感觉让Peter有点不自在，他知道重新认知Tony的过去这件事不太现实。他不是小孩子了，但那种幼稚的想法又总会冒出来——和Mr.Stark的过去毫无关联的不踏实的感觉。
"不, Mr.Stark"
Peter觉得他有点冲动，但又意外地不后悔，
"你得告诉我，今天的事也好，从前的事也好，你总不能让我什么都不知道"
Tony沉默了片刻，这次换他开始逃避Peter的视线，但只是暂时的，他叹了口气，
"好吧，好吧，我只是下意识地——你还是个孩子,Peter——"
"我成年了"
"别打断我——我知道，你和我重复了无数遍这件事，我知道你成年了，但你还是只有18岁，我都快记不清我18岁的样子"
Peter流露出一点焦急，他皱眉，有些急切地想再次打断Tony，但费力忍住了。
"听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还是离你太远了——不只是年龄，还有经历，你觉得我对你隐瞒了太多真正的自己，对吗？"
Peter泄了气一样靠在座位上，脸上带着一点沮丧和被看破的不自在，
"……我只是……我太想了解你了, Mr.Stark"
"我想离你更近一点，不只是距离，还有生活的困难或者喜悦，我都想靠近你，而不是当帮个小忙的孩子"
他几乎自暴自弃地说出了自己那些幼稚的想法。
"你知道——"
他抬头看Tony, 那双眼睛带着无比的期待却又染上一点苦恼，仿佛有着莹润的光亮。他看了Tony一眼，又把眼睛垂下，然后说，
"你知道...我喜欢你, Mr.Stark"
Peter觉得他已经什么都不怕了——当着Tony面对他说"我喜欢你"这种事在他的认知里，比站在时代广场大喊"我是Spider-man"还要不可能。
他没说话，他等着Tony的回答，鬼知道是拒绝还是嘲讽，再或者给他个安慰？总不会回应他的请求。
"我知道你喜欢我"
"但我总不能在这个车里给你讲一宿、或许一宿都不够的'家庭故事'"
Tony的声音轻缓，柔和多过笑意，他喜欢这么逗Peter——给他个冷冰冰的表象，再把里面温热的答案拿出来，但Peter那句沉淀了无数时间与勇气的"我喜欢你"忽然让他觉得自己低估了小孩的情感。
他也许还会抗拒表露自己的曾经与内心，但他知道，在Peter面前他已经无法拒绝任何东西了。
Peter愣住，他缓缓抬头，把身子侧过去，朝向Tony那边。
"你是说——"
他似乎在组织语言，但又没法说出话来，Peter知道自己有点激动，他的大脑处理那点信息只是一瞬间的事，但他的嘴不行。
那双眼睛不应该有苦恼。
Tony想。
让他的小孩苦恼是罪过。
"是的，我现在不拒绝了"
"为什么"
Peter下意识地问。
Tony没再给出"我已经告诉过你"这种答案。
他把手指插近Peter的发丝，带着轻柔而不容抗拒的力道把他的头靠向自己。
然后，又一次的，吻了上去。
感谢上帝，这次Peter闭眼睛了。
"因为这个"
"因为我发现自己喜欢你"
Peter的表情混杂着兴奋，惊喜，害羞，还有那点有时差的不知所措。
他好像在笑，但看上去又像是快哭了，
"Mr.Stark"
他只想念念这个人的名字，从那个棉花糖一样的轻柔到最后嗓子里清脆的音节，他喜欢这个名字——而现在是名正言顺的了。
"还有以后呢, kid, 我还没那么老，你明白，还有以后"
他们两个的以后。
Peter终于有了点回归现实世界的征兆，他的脸没有那么红了，
"你一直这么会哄人吗"
他的鼻尖有点红。
"我还可以更会"
Tony笑着说，他知道他的言语和神采有多吸引人，而且善于利用这个优势，他想博得谁的好感实在是太容易了，而在Peter身上，这个容易程度可以降为负数。
"那你要都在我身上试一遍？像你对从前女朋友那样？"
他觉得这个玩笑有点过界而显得尖刻他，但他只是想确认点什么，言语和行动或许密不可分，但总是有差别的。
Tony开始讨厌这辆车了，他除了有些怪异地扭着身子说话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要是你想，我们可以全都来一遍"
"还是算了吧"
Peter冷却了一会才说出来话。好吧，言语够清楚了，行动也够清楚了——他和Mr.Stark恋爱了。
挺简单清晰的事。
车停在挺偏僻的一条小路上，外面和里面都有点安静的过分，刚才快要被点燃的温度不知道怎么就降了下来，但却显得更加厚重了。
"kid,你会想加入复仇者吗"
Tony突然说。
这句转变得太快而严肃得不合时宜的话让Peter有些惊讶，但他很快给出了回答，
"要是你想, Mr.Stark, 我随时都可以"
Tony看着这个、他的新男朋友？不管怎样还是个小孩。
但也许他说得对——他真的成年了。
"好吧"
Tony在Peter面前总说这个词，委婉的妥协，或者转移话题，
"那你愿意签协议？"
"..."
Peter这次犹豫了一些。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总有顾虑，要是我没办法保护May呢？ 还有我的朋友...可能是我多虑了，但是连你都没法让身边的人不受伤，我应该更难...我没法承受任何一个人因为我面临危险，我没法想象——但这些就都是假设，加入复仇者的话这是必须的，对吧？"
"我总不能一直当那个在高楼间荡来荡去的好人先生，我要去拯救世界的"
Peter后来的语调开始上扬，带着和平时没有差别的愉快，但Tony没因为这个而放过他，
"如果没有那些必须，你会签吗"
"你觉得我是对的吗"
Peter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问这个问题，但Tony固执地看着他，那双焦糖色的眼睛在夜幕的沉淀下显得更加迷人，里面的坚定却有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Peter不知道他该怎么回答，又觉得答案实在是太简单了。
就像15岁那年看见Mr.Stark的时候的兴奋那么"简单"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对的——"
"但我站在你这边,Mr.Stark, 我永远在这"
Tony露出一个不算轻松的笑容，或者他根本没笑，但相比于现在，刚才他确实是紧张的。
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选择，但当他意识到那个孩子的顾虑与恐惧的时候，他又怀疑自己是否太"自私"了——把Peter拉进这趟浑水，然后逼他做出选择。
Peter给出的答案从某种程度上让他的压力和负罪感都加重了，但事实上, Tony感到自己松了一口气。
只要两个人不至于背道而驰。
但这份轻松不能表露给Peter.
"你不能这样"
Tony平静地说，语气好像在教导儿童，
"我可能是错的, kid,你得自己做决定，走你认为正确的道路"
"但这就是我认为的正确"
Peter这次回答地很快，
"我没法想象自己和你为敌, Mr.Stark, 那会杀了我的"
伤害你，失去你，都会杀死我。
Tony觉得这次他输得彻底，尽管他在Peter面前就没赢过。
"我只会在你这边，看来你得多做点正确的事了"
Peter露出一个笑容，温柔的，轻缓的，像抹了蜂蜜的羽毛。
"那如果、如果我是错的呢"
"我也会跟着你，不过会在你真做出什么错的事之前把你绑在椅子上"
"你看, Mr.Stark, 我们没必要讨论这个，正确或者错误——没必要，因为我选你，总是这样"
Tony觉得他的小孩也太会哄人了，那种天真的坚定比他更有杀伤力。
暴风将至，而他从不是孤身一人。
Tony揉了揉 Peter的头。
"我们走吧"
他轻声说。
"去哪？"
Peter知道这个问题听着有点傻，但他真的不知道去哪——有暗示意味的那种。
"你想回学校？"
Tony挑挑眉。
"不...我不应该回学校吗"
"不应该"
Tony看着他，带着腻人的笑容，
"乖, kid,去机场"
"等等，为什么要去机场？"
"你不是说你成年了"
"是啊，但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我觉得纽约的家比这儿的宾馆好，当然，你要是真的想'回学校'也不是不可以"
"Mr.Stark！"
Peter的脸红地像是快爆炸了，他赌气式地狠狠换了车档，然后把车开了出去。
"所以你要把我带到哪去"
Tony笑得很开心，他很久没这么轻松过了。
Peter没说话，只是更用力地攥紧了方向盘。
"kid？"
很好，胆子很大，再一次装作没听见他的话。
"...机场"
Peter用微不可查的声音吐出一个单词。
Tony转头看了看那个试图专注地盯着眼前红灯的小孩，
"机场"
他跟着念了一遍这个单词。
END.
完结撒花！之前说20之前写完，但三次事多的超出预料了，爽约抱歉
终于在打仗之前谈恋爱了
这两天漫威的事挺糟心，wb比lof戾气重好多
可能有番外？不一定
最后，给看文的小天使们疯狂笔芯，爱你们！
